【置顶标星】【过一种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
【守望新教育 守望真善美】
专业阅读,站在大师的肩膀上前行;专业写作,站在自己肩膀上攀升;专业交往,站在集体肩膀上飞翔!——《新教育实验》
相信种子,相信岁月。埋下种子,以日以年;守望岁月,静待花开。——陈东强真正的友情来自灵魂的投契。人在这个世间其实是非常孤独的,即使有亲人的呵护,一般朋友的交往,如果没有心灵投契的朋友,他还是孤独的。人的灵魂有倾诉的需求,有分享的需求,如果找不到一位可以倾诉可以分享的朋友,他一定会感到孤独难耐。这种倾诉和分享必须达到无话不谈的程度。两颗灵魂的投契和共鸣又何其罕见,人们的生活圈子十分有限,终其一生也就几十人而已,而其中恰巧就有灵魂投契者的几率是很小很小的。一旦遇到,真是让人喜出望外。可惜,从总体看,发生率真的很低,也因之倍加珍贵。真正的友情绝对不是交换关系。至少不是利益交换关系。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是有的,但绝不是物质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如果友情掺入了利益关系,友情就变了味,不再美好。友情只是对对方一种单纯的喜爱,欣赏,崇敬,好感。所以“利用”是友情的致命毒药,只要它出现在友情当中,友情就不复存在。就连一点点类似的想法也会使友情蒙上阴影,不再美好。友情是后天的双向选择关系。不像血缘关系,友情是后天选择的结果,而且必须是双向的,如果一方愿意做朋友,另一方不愿意,友情关系无法存活。当一方产生了交友的意愿,一定要得到对方“我愿意”的承诺,如果回答是“不”,友情就无从谈起。但是这样的朋友实在是可遇不可求的。王小波有次在哪里写过这样一句话:吾虽以交友为终身事业,而所交不过二三人而已。可见难度之大。一旦有了这样的朋友,那种灵魂投契和深情厚谊让人深深浸淫其中,快乐和享受的感觉难以言表,熨帖和温暖的感觉时时滋润心田。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懂,最是深情——有一种相遇,一直温暖在心;有一种祝福,一生时光相依
人生总要有所珍视和眷恋——时光荏苒,你必须对某样东西倾注你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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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友情
一个人烦恼的时候总比他快乐的时候多。我们常常愿意从自己喜爱的人那里得到安慰同温暖,正如有时我们也不吝啬给他们一些关切和同情一样。我们几乎没有人不欢喜从别人那里接受那种可以支持自己,帮助自己生活得更热烈一些的友情。于是我们极力要求自己的朋友慷慨,虽然自己付出的并不太多,总还是感觉自己得到的还不十分够。希望里的东西永远是比那已经存在着的东西要丰富一些,完美一些。我们爱朋友,但更爱责备朋友。我们生活在许多人当中,而又叹息自己孤独。我听过好多人诉说他们心上的沉重寂寞。真正的寂寞的确不是一件好东西。它待人很冷酷,也使人变得冷酷。它容许人思想,却不给人以力量。我们也许当工作过度时会不大欢喜吵闹的声音,会想起怎样离开人们去独自休息一会;但疲乏时所需要的宁静,所需要的一个人待在一个地方的休息,却不等于寂寞。寂寞对于一个人所造成的灾害不比一场伤风轻。假若我被迫非从两者当中挑选一样不可,我宁可挑取后者。在许多亲人的关切中害一场小病,那简直是一种难得的幸福。我不愿意做一个没有病痛的鲁滨逊。我们也许会为自己的信仰遭受磨难,我们却没有必要去欣赏那个待在荒野里苦修的圣安东。如果我们要去寻找智慧,还是让我们首先去寻找那有人群住着的地方吧。寂寞一辈子的人是没有的。试一试回想你的过去:在你黄金的童年,你是不是有过一个玩伴儿,和你共同逃过学,共同到小河边去捉鱼虾,飘石片,然后又共同去受责罚?当你长高一点以后,是不是有一个两个荒唐的梦想家,时常和你在一起作漫长的散步,谈说一个美丽的小姑娘,谈说那宽阔的海洋,谈说那不清楚的未来。你们共衣,共书籍,甚至晚上共失眠?随后,你是不是有这样一两个勤快的通信者,彼此按时寄去一些过重的信,讨论那么多的问题:人生是什么?爱又是什么?等等。有呵,那是如何欢乐,如何值得令人想念的一个瞬间呵!那都已经成为过去,如同梦幻,它已留不下什么了!有些事情是来得太早一点,我们多数人都是显得成熟得太快了一些。这不能责备我们自己。如果的确是有些什么事物令人烦忧,又何必追究这个人的不善欢笑!是因为不断遇着坎坷,我们才不欢喜跳跃。意志所能对人做的事到底是有限的。我们听见那些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说自己衰老了的话不要发笑吧!那种阴暗的心境显然对他是不适宜,但其中也还有些严肃的,值得想一想的事情在。原谅那些不快活的人对别人稍微有点过火吧,原谅他们有时对别人不太注意,有时对别人又过分苛刻吧!他们太爱人,因而才发现人的不可爱处。他们因为太喜欢朋友,反而不能找到朋友。朋友是不难找到的。如果你不只是专门期待着,你将发现在凡有人的地方都可以找到朋友。比如出门,你只要先向你对面那个同车的,或同船的人打招呼,他又对你没有成见,岂会不愿意和你谈谈天。如果他随着拿出了他的纸烟,你怎么又会吝啬得不打开你的罐头。何况现在大家都不是在一次为自己的旅行中。我们正在一条长路上行进,如同一次出征,同行者和我们可以拿出互相保证的是彼此的生命,对于任何患难我们都将要共同担当。我们也如同往一个圣地去朝香顶礼,同行者和我们所共同的是一个最高的,最坚定的信仰,一个最美好的,最伟大的理想。世界上哪有一种旁的朋友比这样的同伴更可贵!我们通常和什么人之所以能做朋友是因为他和我之间有一种共同爱好的东西。一本书,或者一种特殊的趣味。最好的朋友之间所共同的应该是一个事业,一个理想。对这样的朋友,更确切一点,我们就称他为同志。爱我们的同志吧!珍惜我们彼此间的情感。当大家彼此都不太有钱的时候,不要责备他不豪爽。如要责备,不如责备自己,看自己有什么能对他尽力的地方还没有尽力。如果他这一向精神不大好,不要过分要求他对你热烈。我欣赏古人那种“淡淡如水”的友情的境界。当然我们相交也可以随便一点,吵吵嘴再和好,和好了又吵吵嘴,但那次数也不可太多,或者口气太过分,以至到损伤人的程度。我自己既然有些独特的癖性,为什么我的朋友又不能够有?让我们不要为任何一点小意气,一点神经过敏,失掉一个十年的朋友吧!十年,在一个人的一生里不是一个小数字。更不要随便失掉一个初认识的同志的友情,因为比较深的相互了解还得经历一段时间。一点点友情,即使它细小如同沙粒,也不要让它从我们手里漏掉。有它,我们将活得更有生气,工作得更有信心。如果你偶然受伤或摔跤,就可以直接从它懂得这一点点痛苦的意义。它将使我们从疲劳中振作起来。当我们软弱的时候,将依靠它的扶持而重新变得坚强。关心我们每一个同志吧。那都是朋友。不要嘲笑他们,过分挑剔他们的短处。你看,他也许喜欢多说几句话;他也许容易为一点小事就惊叫了起来;他也许太容易发脾气;他也许太容易流眼泪;他也许偶然会对人撒一个小谎;他也许有点古板;他也许有点笨拙……那都算得什么呢!那些毛病也许我自己都有。我既能原谅自己,为什么对朋友又如此不信任呢?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今天他们有同我生疏一点的,明天他们就要同我熟悉起来。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
论友谊
人类钟情于交往超过任何其他活动,这或许是本能赋予我们的。亚里士多德曾说,最好的法官把友谊看得比正义好重要。友谊各种各样,通常由欲望、利益、公众或私人的需要和维系。因此越是掺杂着其他的动机、目的和利益的就越难有其美好和真诚的东西,也就越无友谊可言了。 从古到今,友谊有四种:血缘的、社交的、礼仪的和男女爱情的,不论是单独的或是联合在一起的都不是在此要谈的完善的友谊。 为何说父子之间没有友谊,因为孩子对于父亲,多半是尊敬。友谊需要交流,父子之间差距最大,难以有这种交流,也许还可能伤及父子间天然的义务。父亲不应向儿子袒露所有内心的秘密,以致父子间产生不适宜的关系;同时儿子也不能责备和指出父亲的错误,这会死友谊最重要的职责。 将男女的爱情和友谊相比,尽管前者出自于我们自由的选择,也并不属于友谊之列。尽管爱情的火焰更活跃、更炽热、更勇猛,但那却是轻率、摇曳不定的火焰。它忽冷忽热、变化多端,让我们处于紧张之中。然而在友谊里却是一种普通的温热,它平稳宁静、持久不变;它温柔平和,不会让人感到伤痛和难受。但在爱情里,我们有的是一种想急切去追求得不到的东西的狂妄。 爱情同若进入友谊阶段,也就是或,进入彼此赏识阶段,它便会慢慢消退、进而消逝。爱情以身体的愉悦为目的,一旦满足了,便不复存在;但是友谊越让人向往,就越被人享用。友谊在得到之后便会进一步滋长、健壮、发展,因为它是精神上的,心灵也会由此而得以升华。 至于婚姻,那更是一场贸易。其中只有人口是自由的,它的延续是强迫性的,取决于我们意志以外的东西,而且这种交易通常会饱含其他的动机好目的。此外还要解开无数复杂难解的情结,这些足以破坏浮起之间的关系并扰乱感情的进行。然而友谊除了自身之外,不涉及其他任何的交易存在。 我们通常所说的朋友好友谊是由心灵相同的机遇相联结的频繁交往和亲密无间。 罗马执政官在处死提比略·格拉库斯之后,继续迫害与他相识的一些人,他最要好的朋友凯厄斯·布洛修斯便是其中之一。莱利马斯当着罗马执政官的面,问布洛修斯愿意为朋友做些什么,布洛休斯的回答是一切事情。莱利马斯又说,“什么?一切?如果他要你烧掉我们的神庙呢?”布洛休斯反驳说“他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他坚持这样要求呢?”,莱利马斯接着问。布洛休斯答道“那我会照办。”据史书上记载:假如布洛休斯是格拉库斯真正的朋友,也不应该放弃对格拉库斯人格的信任。但是谴责他言辞具有煽动性的人,并不懂其中的秘密,也不知道布洛休斯所持的看法。实际上他们俩相交甚深,由于深交,他们互相信任,互相钦佩。让道德和理性来引导这样的信赖,你就会发现布洛休斯应该这样回答,假如他们的行动和思想不一致的话,那么,他们就不再是朋友。 千万不要把普通的友谊和这里的友谊相提并论,倘若将两者混为一谈,便会很容易出错。对于一般的友谊,人们像提着只会的绳索小心翼翼地前行,绳索须小心地呵护才不至于出现可能的断裂。“爱他,就要想到有一天你会恨他;恨他时又要想到你可能会再次爱他。”奇隆这样说道。这一规则对崇高的友谊而言是及其令人厌恶的,可对于普通的友谊来说,却是非常必要且有益的。对于后者我们必须用上亚里士多德的一句话:“哦,我的朋友们,世上并没有一个是朋友。” 恩惠和利益孕育这普通的友谊,然而在至高无上的友谊中,却找不到它的踪迹,因为我们的意志已完全交融。在必要时,我们会得到朋友的救助,但不管斯多葛派如何宣称,我们的友谊却没有因此而有所加深。我们也不会因为自己尽了什么职责而感到庆幸。朋友这样的结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完美。朋友间没有了义务的感觉,他们所讨厌的引起分歧和争端的字眼,如利益、义务、感激、祈求等等都从他们的视野中消失了。其实,他们间所有的一切,包括意志、思想、观点、财产、妻子、儿女、荣誉和生命,都是共同拥有的。他们行动一致,依据亚里士多德的定义,他们是一个灵魂占据两个躯体,所以他们之间不能给予或得到任何东西,这就是为什么立法者们为使婚姻与这神圣的友谊有某种想象上的相似,而禁止夫妻双方相互馈赠。一次我们可以推断所有的一切都应属于夫妻双方,彼此间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分开的。 普通的友谊是可以分享的。你可以欣赏这个人的美貌,那个人的风流和智慧;你也可以喜欢这个人慈父般的胸怀,那个人兄弟般的情谊,如此等等。然而至高无上的友谊却统领和控制着我们的灵魂,是不可以和别人分享的。假如两个朋友同时求你帮忙,你会帮谁?假如有两个人要求你做的事性质相反,你将听谁的?假如一个人要你保守他的秘密,而另一个人却偏想知道,你又将如何处置此事,摆脱困境?独一无二的高尚的友谊会接触所有的职责,免除所有的义务。你发誓要保守的秘密,除了你本人以外,你决不会违反誓言把秘密告诉另外一个人。 一个人能够一分为二已经是非常令人惊奇的了,那些想把自己一分为三的人真的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世上独一无二的东西都不会是相同的。 古人米南德认为,只需遇见朋友的影子便算是幸福的了。友谊,是一条幽深的河流
兄弟间的情谊,古时兄友弟恭,做兄长的时时为弟弟着想,扶持他成长,弟弟自然感铭于心,对哥哥恭恭敬敬。象苏东坡与苏子由,两兄弟的情义太让人感动,兄弟俩一起春风得意,一起落难萧条,登高怀远忆起弟弟东坡也泪湿衣襟:遍插茱萸少一人,切切思念,这才算手足情深。今人也有沿续这一美德的,那是一种幸运,但是生命中若为兄的不友、不忠、不义,弟妹又怎能去恭敬?朋友间的友谊有许多种,酒肉朋友有大吃大喝的快乐,但酒席一散各奔东西,没啥留下。好朋友在同一层次上交流,娓娓诉说心怀,由心灵引发的共鸣,这种愉悦可以舒畅身心,愉悦灵魂,因为乐时有他分享,悲时有他分担,知道自己不是孤独面对人世间种种悲欢离合,心中能不安慰和感激?君子之交淡如水、如茶,却浓如酒。有权的朋友可以助你直上青运路,但若彼此地位太悬殊,要他出手相帮很难;有钱的朋友可以解经济之困,但有多少人愿意慷慨为别人掏自己腰包?为利益相帮的朋友,一来一往两不拖欠,就象做生意一般货银两讫;重情义的朋友,两肋可以插刀,知道好友有难必鼎力相助,但做人也要有分寸和限度,偶尔一二次好友定很乐于相助,若你总是想占便宜,以为别人帮你理所应当,把自己的生活压力都往朋友身上推,不懂分寸进退,日子久了就损了友谊,试问谁愿意交一个只懂取而不懂给的朋友?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很有道理。情谊悠长的朋友,无论你身在何处,总对你有一份默默牵挂,也知道总有你的心在关注,真挚友谊,想起对方即便寒冬也有融融暖意。有些友谊会不知不觉间无疾而终,想留也留不住,岁月会流走,许多友谊亦如是,能在忆起时心中尚存一丝温柔,一些留恋己然难得。男女间友谊,情到深处自然变成情人,若交往那么快乐心灵激荡,能不日思夜想,能不渴望爱人拥你进怀中?由友谊到爱情是水到渠成,除非任何一方有不堕入情网的理由,这理由往往便成了一种荡气回肠,一份凄美,成了一生绵绵的遗憾。男女间交流若没火花,正如点不着的烟花,也就没有耀眼的灿烂,触不到彼此心灵,往往就难成为知己,而一般朋友无关痛痒,根本不上心。由友谊加深发展的爱会很美妙,情到浓时火花四溅,心花怒放,往往忘记世上还有其他人存在,对啥都不计较,做啥说啥都感到快乐,爱若到了清醒时,火花已渐渐熄灭,也就开始懂得计较种种得失,这就是人性,谁能保证自己的爱火,会烧一生一世?我倒是欣赏那些真诚面对人生变幻的人,缘份尽了就放手,纵然心痛也要壮士断臂,以留住往日曾经深爱过的美好。好的友谊如黑夜中一盏长明灯,指给你方向,也给你平添勇气和信心,但友谊的给予是一种缘分和德行,得我幸不得我命。有交流有回报的友谊可以加深友情,没回报的友谊随处可见,这好比选了一个差劲的股票,非但没有回报,还要血本无归,借出去的钱如泼出去的水,交出去的诚心当成狗肺,但因是自己挑的,也只有接受,只望日后吸取教训。小时交的朋友很纯真,中学交的朋友没有机心和冲突,因此可以持久,工作以后交的朋友,往往就有了利益冲突,相互利用在所难免,能互相利用证明彼此还有价值,失去价值友谊便到了终点,这就是人性。网上的友谊带有很多隐秘性和不确定性,所以很难把心窗全部打开,彼此交往保持着距离,便保持一定神秘感和吸引力,因没有过多介入现实生活,来去也比较轻松随意,缘来缘去,任君选择。“世上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如同怀视之”,希望自己能小心呵护美好友谊的灯盏,忘年之交必有其微妙之处,中西方人之间结交的友谊有种种神奇,毕竟人种、文化、语言、风俗、饮食、气候等等,都是如此不同。友谊是一条幽深的河流,在月下闪着幽秘的光芒,待要伸手捕捉却刹那间消散于风中。关于友情
原创|余秋雨
常听人说,人世间最纯净的友情只存在于孩童时代。这是一句极其悲凉的话,居然有那么多人赞成,人生之孤独和艰难,可想而知。我并不赞成这句话。孩童时代的友情只是愉快的嘻戏,成年人靠着回忆追加给它的东西很不真实。友情的真正意义产生于成年之后,它不可能在尚未获得意义之时便抵达最佳状态。
其实,很多人都是在某次友情感受的突变中,猛然发现自己长大的。仿佛是哪一天的中午或傍晚,一位要好同学遇到的困难使你感到了一种不可推卸的责任,你放慢脚步忧思起来,开始懂得人生的重量。就在这一刻,你突然长大。 我的突变发生在十岁。从家乡到上海考中学,面对一座陌生的城市,心中只有乡间的小友,但已经找不到他们了。有一天,百无聊赖地到一个小书摊看连环画,正巧看到这一本。全身像被一种奇怪的法术罩住,一遍遍地重翻着,直到黄昏时分,管书摊的老大爷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我的肩,说他要回家吃饭了,我才把书合拢,恭恭敬敬放在他手里。 纯粹的成人故事,却把艰深提升为单纯,能让我全然领悟。它分明是在说,不管你今后如何重要,总会有一天从热闹中逃亡,孤舟单骑,只想与高山流水对晤。走得远了,也许会遇到一个人,像樵夫,像隐士,像路人,出现在你与高山流水之间,短短几句话,使你大惊失色,引为终生莫逆。但是,天道容不下如此至善至美,你注定会失去他,同时也就失去了你的大半生命。 故事是由音乐来接引的,接引出万里孤独,接引出千古知音,接引出七弦琴的断弦碎片。一个无言的起点,指向一个无言的结局,这便是友情。人们无法用其他词汇来表述它的高远和珍罕,只能留住“高山流水”四个字,成为中国文化中强烈而飘渺的共同期待。 那天我当然还不知道这个故事在中国文化中的地位,只知道昨天的小友都已黯然失色,没有一个算得上“知音”。我还没有弹拨出像样的声音,何来知音?如果是知音,怎么可能舍却苍茫云水间的苦苦寻找,正巧降落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的班级?这些疑问,使我第一次认真地抬起头来,迷惑地注视街道和人群。 差不多整整注视了四十年,已经到了满目霜叶的年岁。如果有人问我:“你找到了吗?”我的回答有点艰难。也许只能说,我的七弦琴还没有摔碎。 我想,艰难的远不止我。近年来参加了几位前辈的追悼会,注意到一个细节:悬挂在灵堂中间的挽联常常笔涉高山流水,但我知道,死者对于挽联撰写者的感觉并非如此。然而这又有什么用呢?在死者失去辩驳能力仅仅几天之后,在他唯一的人生总结仪式里,这一友情话语乌黑鲜亮,强硬得无法修正,让一切参加仪式的人都低头领受。 当七弦琴已经不可能再弹响的时候,钟子期来了,而且不止一位。或者是,热热闹闹的俞伯牙们全都哭泣在墓前,那哭声便成了“高山流水”。 没有恶意,只是错位。但恶意是可以颠覆的,错位却不能,因此错位更让人悲哀。在人生的诸多荒诞中,首当其冲的便是友情的错位。 从类似于那本连环画的起点开始,心中总有几缕飘渺的乐曲在盘旋,但生性又看不惯孤傲,喜欢随遇而安,无所执持地面对日常往来。这两个方面常常难于兼顾,时间一长,飘渺的乐曲已难以捕捉,身边的热闹又让人腻烦,寻访友情的孤舟在哪一边都无法靠岸。无所适从间,一些珍贵的缘分都已经稍纵即逝,而一堆无聊的关系却仍在不断灌溉。你去灌溉,它就生长,长得密密层层、遮天蔽日,长得枝如虬龙、根如罗网,不能怪它,它还以为在烘托你、卫护你、宠爱你。几十年的积累, 说不定已把自己与它长成一体,就像东南亚热带雨林中,建筑与植物已不分彼此。 谁也没有想到,从企盼友情开始的人生,却被友情拥塞到不知自己是什么人。川端康成自杀时的遗言是“大拥塞了”,可见拥塞可以致命。我们会比他顽泼一点,还有机会面对拥塞向自己高喊一声:你到底要什么? 只能等待我们自己来回答。然而可笑的是,我们的回答大部分不属于自己。能够随口吐出的,都是早年的老师、慈祥的长辈、陈旧的著作所发出过的声音。所幸流年,也给了我们另一套隐隐约约的话语系统,已经可以与那些熟悉的回答略作争辩。 他们说,友情来自于共同的事业。长辈们喜欢用大词,所说的事业其实也就是职业。置身于同一个职业难道是友情的基础?当然不是。如果偶尔有之,也不能本末倒置。情感岂能依附于事功,友谊岂能从属于谋生,朋友岂能局限于同僚。 他们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这种说法既表明了朋友的重要,又表明了朋友的价值在于被依靠。但是,没有可靠的实用价值能不能成为朋友?一切帮助过你的人是不是都能算作朋友? 他们说,患难见知己,烈火炼真金。这又对友情提出了一种要求,盼望它在危难之际及时出现。能够出现当然很好,但友情不是应急的储备,朋友更不应该被故 意地考验。 ……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们这个缺少商业思维的民族在友情关系上竟然那么强调实用原则和交换原则。 真正的友情不依靠什么。不依靠事业、祸福和身份,不依靠经历、方位和处境,它在本性上拒绝功利,拒绝归属,拒绝契约,它是独立人格之间的互相呼应和确认。它使人们独而不孤,互相解读自己存在的意义。因此所谓朋友也只不过是互相使对方活得更加自在的那些人。 在古今中外有关友情的万千美言中,我特别赞成英国诗人赫巴德的说法:“一个不是我们有所求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真正的友情都应该具有“无所求” 的性质,一旦有所求,“求”也就成了目的,友情却转化为一种外在的装点。我认为,世间的友情至少有一半是被有所求败坏的,即便所求的内容乍一看并不是坏东西;让友情分担忧愁,让友情推进工作……,友情成了忙忙碌碌的工具,那它自身又是什么呢?应该为友情卸除重担,也让朋友们轻松起来。朋友就是朋友,除此之外,无所求。 其实,无所求的朋友最难得,不妨闭眼一试,把有所求的朋友一一删去,最后还剩几个? 李白与杜甫的友情,可能是中国文化史上除俞伯牙和钟子期之外最被推崇的了,但他们的交往,也是那么短暂。相识已是太晚,作别又是匆忙,李白的送别诗是:“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杯”,从此再也没有见面。多情的杜甫在这以后一直处于对李白的思念之中,不管流落何地都写出了刻骨铭心的诗句;李白应该也在思念吧,但他步履放达、交游广泛,杜甫的名字再也没有在他的诗中出现。这里好像出现了一种巨大的不平衡,但天下的至情并不以平衡为条件。即使李白不再思念,杜甫也作出了单方面的美好承担。李白对他无所求,他对李白也无所求。 友情因无所求而深刻,不管彼此是平衡还是不平衡。诗人周涛描写过一种平衡的深刻:“两棵在夏天喧哗着聊了很久的树,彼此看见对方的黄叶飘落于秋风,它们沉静了片刻,互相道别说:明年夏天见!” 楚楚则写过一种不平衡的深刻:“真想为你好好活着,但我,疲惫已极。在我生命终结前,你没有抵达。只为最后看你一眼,我才飘落在这里。” 都是无所求的飘落,都是诗化的高贵。 真正的友情因为不企求什 么不依靠什么,总是既纯净又脆弱。 世间的一切孤独者也都遭遇过友情,只是不知鉴别和维护,一一破碎了。 一个比较硬的办法是捆扎友情,那就是结帮。不管仪式多么隆重,力量多么雄厚,结帮说到底仍然是出于对友情稳固性的不信任,因此要以血誓重罚来杜绝背离。结帮把友情异化为一种组织暴力,正好与友情自由自主的本义南辕北辙。我想,友情一旦被捆扎就已开始变质,因为身在其间的人谁也分不清伙伴们的忠实有多少出自内心,有多少出自帮规。不是出自内心的忠实当然算不得友情,即便是出自内心的那部分,在群体性行动的裹卷下还剩下多少个人的成分?而如果失去了个人,哪里还说得上友情?一切吞食个体自由的组合必然导致大规模的自相残杀,这就不难理解,历史上绝大多数高竖友情旗幡的帮派,最终都成了友情的不毛之地,甚至血迹斑斑,荒冢丛丛。 一个比较软的办法是淡化友情。同样出于对友情稳固性的不信任,只能用稀释浓度来求得延长。不让它凝结成实体,它还能破碎得了么?“君子之交谈如水”,这种高明的说法包藏着一种机智的无奈,可惜后来一直被并无机智、只剩无奈的人群所套用。怕一切许诺无法兑现,于是不作许诺;怕一切欢晤无法延续,于是不作欢晤,只把微笑点头维系于影影绰绰之间。有人还曾经借用神秘的东方美学来支持这种态度: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着一字,尽得风流;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这样一来,友情也就成了一种水墨写意,若有若无。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友情和相识还有什么区别?这与其说是维护,不如说是窒息,而奄奄一息的友情还不如没有友情,对此我们都深有体会。在大街上,一位熟人彬彬有礼地牵了牵嘴角向我们递过来一个过于矜持的笑容,为什么那么使我们腻烦,宁肯转过脸去向一座塑像大喊一声早安?在宴会里,一位客人伸出手来以示友好却又在相握之际绷直了手指以示淡然,为什么那么使我们恶心,以至恨不得到水池边把手洗个干净? 另一个比较俗的办法是粘贴友情。既不拉帮结派,也不故作淡雅,而是大幅度降低朋友的标准,扩大友情的范围,一团和气,广种博收。非常需要友情,又不大信任友情,试图用数量的堆积来抵拒荒凉。这是一件非常劳累的事,哪一份邀请都要接受,哪一声招呼都要反应,哪一位老兄都不敢得罪,结果,哪一个朋友都没有把他当作知己。如此大的联系网络难免出现种种麻烦,他不知如何表态,又没有协调的能力,于是经常目光游移,语气闪烁,模棱两可,不能不被任何一方都怀疑、都看轻。这样的人大多不是坏人,不做什么坏事,朋友间出现裂缝他去粘粘贴贴,朋友对自己产生了隔阂他也粘粘贴贴,最终他在内心也对这种友情产生了苦涩的疑惑,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在自己的内心粘粘贴贴。永远是满面笑容,永远是行色匆匆,却永远没有搞清:友情究竟是什么? 强者捆扎友情,雅者淡化友情,俗者粘贴友情,都是为了防范友情的破碎,但看来看去,没有一个是好办法。原因可能在于,这些办法都过分依赖技术性手段,而技术性手段一旦进入感情领域,总没有好结果。 我认为,在友情领域要防范的,不是友情自身的破碎,而是异质的侵入。这里所说的异质,不是指一般意义上的差异,而是指根本意义上的对抗,一旦侵入会使整个友情系统产生基元性的蜕变,其后果远比破碎严重。显而易见,这就不是一个技术性的问题了。 异质侵入,触及友情领域一个本体性的悖论。友情在本性上是缺少防卫机制的,而问题恰恰就出在这一点上。几盅浓茶淡酒,半夕说古道今,便相见恨晚,顿成知己,而所谓知己当然应该关起门来,言人前之不敢言,吐平日之不便吐,越是阴晦隐秘越是贴心。如果讲的全是堂堂正正的大白话,哪能算作知己?如果只把家庭琐事、街长里短当作私房话,又哪能算作男子汉?因此,这似乎是一个天生的想入非非的空间,许多在正常情况下不愿意接触的人和事就在这里扭合在一起。事实证明,一旦扭合,要摆脱十分困难。为什么极富智慧的大学者因为几拨老朋友的来访而终于成了汉奸?为什么从未失算的大企业家只为了向某个朋友显示一点什么便锒铛入狱?而更多的则是,一次错交浑身惹腥,一个恶友半世受累,一着错棋步步皆输。产生这些后果,原因众多,但其中必定有一个原因是为了友情而容忍了异质侵入。心中也曾不安,但又怕落一个疏远朋友、背弃友情的话柄,结果,友情成了通向丑恶的拐杖。 由此更加明白,万不能把防范友情的破碎当成一个目的。该破碎的让它破碎,毫不足惜;虽然没有破碎却发现与自己生命的高贵内质有严重羝牾,也要做破碎化处理。罗丹说,什么是雕塑?那就是在石料上去掉那些不要的东西。我们自身的雕塑,也要用力凿掉那些异己的、却以朋友名义贴附着的杂质。不凿掉,就没有一个像模像样的自己。 对我来说,这些道理早就清楚,经受的教训也已不少,但当事情发生之前,仍然很难认清异质之所在。现在唯一能做到的是,在听到友情的呼唤时,不管是年轻热情的声音还是苍老慈祥的声音,如果同时还听到了模糊的耳语、闻到了怪异的气息,我会悄然止步,不再向前。 该破碎的友情常被我们捆扎、粘合着,而不该破碎的友情却又常常被我们捏碎了。两种情况都是悲剧,但不该破碎的友情是那么珍贵,它居然被我们亲手捏碎,这对人类良知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 提起这个令人伤心的话题,我们眼前会出现远远近近一系列酸楚的画面。两位写尽了人间友情的大作家,不知让世上多少读者领悟了互爱的真谛,而他们自己也曾在艰难岁月里相濡以沫,谁能想得到,他们的最后年月却是友情的彻底破碎。我曾在十多年前与其中一位长谈,那么善于遣字造句的文学大师在友情的怪圈前只知忿然诉说,完全失去了分析能力。我当时想,友情看来真是天地间最难说清楚的事情。还有两位与他们同时的文坛前辈,其中一位还是我的同乡,他们有一千条理由成为好友却居然在同一面旗帜下成了敌人,有你无我,生死搏斗,牵动朝野,轰传千里,直到一场没顶之灾降临,双方才各有所悟,但当他们重新见面时,我同乡的那一位已进入弥留之际,两双昏花老眼相对,可曾读解了友情的难题? 可以把原因归之于误会,归之于性格,或者归之于历史,但他们都是知书达理、品行高尚的人物,为什么不能询问、解释和协调呢?其中有些隔阂,说出来琐碎得像芝麻绿豆一般,为什么就锁了这么一些气壮山河的灵魂?我景仰的前辈,你们到 底怎么啦? 对这些问题的试图索解,也许会贯穿我的一生,因为在我看来,这其实也正是在索解人生。现在能够勉强回答的是:高贵灵魂之间的友情交往,也有可能遇到心理陷阱。 彼此太熟了,考虑对方时已经不再作移位体验,只是顺着自己的思路进行推测和预期,结果,产生了小小的差异就十分敏感。这种差异产生在一种共通的品性之下,与上文所说的异质侵入截然不同;但在感觉上,反而因大多的共通而产生了超常的差异敏感,就像在眼睛中落进了沙子。万里沙丘他都容忍得了,却不容自己的 身体里嵌入一点点东西,他把朋友当作了自己。其实,世上哪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即便这两片树叶贴得很紧?本有差异却没有差异准备,都把差异当作了背叛,夸张其词地要求对方纠正。这是一种双方的委屈,友情的回忆又使这种委屈增加了重量。负荷着这样的重量不可能再来纠正自己,双方都怒气冲天地走上了不归路。凡是重友情、讲正气的人都会产生这种怒气,而只有小人才是不会愤怒的一群,因此正人君子们一旦落入这种心理陷阱往往很难跳得出来。高贵的灵魂吞咽着说不出口的细小原因在陷阱里挣扎。 朋友间还有什么可提防的呢?很多人基于这样一个想法,把许多与友情有关的事情处理得干脆利落、默不作声。不管做成没做成,也不作解释,不加说明。一说就见外,一说就不美,友情好像是一台魔力无边的红外线探测仪,能把一切隐藏的角落照个明明白白。不明不白也不要紧,理解就是一切,朋友总能理解,不理解还算朋友?但是,当误会无可避免地终于产生时,原先的不明不白全都成了疑点,这对被疑的一方而言无异是冤案加身;申诉无门,他的表现一定异常,异常的表现只能引起更大的怀疑,互相的友情立即变得难于收拾。直至此时,信任的惯性还使双 方撕不下脸来公然道破,仍然在昏暗之中传递着昏暗,气忿之中叠加着气忿。这就形成了一个恐怖的心理黑箱,友情的缆索在里边缠绕盘旋,打下一个个死结,形成一个个短路,灾难性的后果在所难免。 这两个心理陷阱,过敏陷阱和黑箱陷阱,大多又是交叉重合在一起的,过于清晰与过于不清晰这两个极端,互为因果、互增危难,变情为仇,变友为敌,而且都发生在大好人之间,实在让人悲叹。 在好几个夜晚,我曾反复与一些心理学研究者讨论一个难题:为什么有的人使朋友损失巨大却能重归于好,有的人只因为说了短短两句话却使朋友终生无法原谅? 为什么有的敌人经历过长期争斗后却能变成朋友,而有的朋友一旦龃龉之后却不如一个敌人? 我想,不要老是从基本品质上找原因,其中一个关键在于,一些错乱的心理程序造成了心理陷阱。 我不知道我们能在多大程度上避开这些陷阱,总觉得对它们多加研究总是好事。真正属于心灵的财富,不会被外力剥夺,唯一能剥夺它的只有心灵自身的毛病,但心灵的毛病终究也会被心灵的力量发现、解析并治疗,何况我们所说的都是高贵的心灵。 说了这么多,可能造成一个印象,人生在世要拥有真正的友情太不容易。 其实,归结上文,问题恰恰在于人类给友情加添了太多别的东西,加添了太多的义务,加添了太多的杂质,又加添了太多因亲密而带来的阴影。如果能去除这些加添,一切就会变得比较容易。 友情应该扩大人生的空间,而不是缩小这个空间。可惜,上述种种悖论都表明,友情的企盼和实践极容易缩小我们的人生空间,从而产生适得其反的效果。 要扩大人生的空间,最终的动力应该是博大的爱心,这才是友情的真正本义。在这个问题上,谋虑太多,反而弄巧成拙。 诚如先哲所言,人因智慧制造种种界限,又因博爱冲破这些界限。友情的障碍,往往是智慧过度,好在还有爱的愿望,把障碍超越。 友情本是超越障碍的翅膀,但它自身也会背负障碍的沉重,因此,它在轻松人类的时候也在轻松自己,净化人类的时候也在净化自己。其结果应该是两相完满:当人类在最深刻地享受友情时,友情本身也获得最充分的实现。 现在,即便我们拥有不少友情,它也还是残缺的,原因在于我们自身还残缺。世界理应给我们更多的爱,我们理应给世界更多的爱,这在青年时代是一种小心翼翼的企盼,到了生命的秋季,仍然是一种小心翼翼的企盼。但是,秋季毕竟是秋季,生命已承受霜降,企盼已洒上寒露,友情的渴望灿如枫叶,却也已开始飘落。 生命传代的下一个季度,会是智慧强于博爱,还是博爱强于智慧?现今还是稚嫩的心灵,会发出多少友情的信号,又会受到多少友情的滋润?这是一个近乎宿命的难题,完全无法贸然作答。秋天的我们,只有祝祈。心中吹过的风,有点凉意。 想起了我远方的一位朋友写的一则小品:两只蚂蚁相遇,只是彼此碰了一下触须就向相反方向爬去。爬了很久之后突然都感到遗憾,在这样广大的时空中,体型如此微小的同类不期而遇,“可是我们竟没有彼此拥抱一下。” 是的,不应该再有这种遗憾。但是随着宇宙空间的新开拓,我们的体型更加微小了,什么时候,还能碰见几只可以碰一下触须的蚂蚁? 《麦田里的守望者》有一个词语,守望。教育不是管,也不是不管,在管与不管之间,有一个词语叫“守望”。” 守望新教育,守望真善美。——陈东强
守望新教育:聆听大师的教育智慧,分享高人的教育心得,汇聚田野的教育创造,助力有缘的教育梦想。守望新教育:呈人之美,成人之美。守望新教育:帮助新教育共同体成员过一种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
新教育实验,是一个以教师专业发展为起点,以通过“营造书香校园、师生共写随笔、聆听窗外声音、培养卓越口才、构建理想课堂、建设数码社区、推进每月一事、缔造完美教室、研发卓越课程、家校合作共建”十大行动为途径,以帮助新教育共同体成员过一种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为目的的教育实验。
新教育新在何处?对于我来说,当一些理念渐被遗忘,复又提起时候,它是新的;当一些理念只被人说,今被人做的时候,它是新的;当一些理念由模糊走向清晰,由贫乏走向丰富的时候,它就是新的;当一些理念由旧时的背景运用到现在的背景去续承,去发扬,去创新的时候,它就是新的。